钟笙挽

这个世纪疯狂,没人性,腐败。您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萨冈《给让·保罗·萨特的情书》 ​

《某市一中高二某班》全文囤积地

【七日谈】Episode.XI 他归处

妈的。林枫想,老子不玩了。

 

现在这个地方一共四个人形物体,然后你告诉我两个是非人类?都百分之五十了,这个比例也太高了吧?现在就算他们突然一起看向王耀凛说他是个独角兽林枫都不会震惊了。

 

“小枫……”王耀凛欲言又止,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林枫,林枫一开始差点以为王耀凛真是什么非人类,后来看对方的眼神他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什么。

 

“人类,纯的。”林枫举起手来前后翻了两下以示自己是无辜的,然后他犹豫了一下,看向了对峙的郎营和金锌进一步解释,“头掉了就绝对死了。也……也不会在那里像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一样站着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之王了。¹”

 

“你呢。”然后他警惕地抬了抬下巴,反问王耀凛。他是真的担心王耀凛摇摇脑袋就变成独角兽的,如果真变了,不管变得是不是独角兽,林枫说他不震惊都绝对是假的。

 

“人类。”王耀凛学着他也举起了双手前后翻了两下以示自己同样是无辜的,虽然他并不理解这个动作到底和无辜有什么关系,“见满月不会变身,也没有尖耳朵什么的。”

 

“你讲得就像你见过狼人和精灵似的。”郎营听到他俩的对话开心地笑了一下,一时间好像都不用对付面前好不容易爬了半天才站起来的金锌一样,“哦,亲爱的们,你们都不知道他们实际上是什么样的,对吧?”他甚至又配上了他那种惋惜一样的说话方式。

 

“有意思。”金锌说,稍微歪了歪自己的脑袋,“你讲得就像你见过狼人和精灵似的。”

 

“好吧,白马王子。看来我有必要和你说清楚基本礼仪了,是什么来着,让我想一下……啊对,不好意思久等了。”郎营的皮肤底下好像流淌着愤怒一样,他伸展了双手,像要变化一样以几个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动了几下,好像有什么活在他的皮囊里,“那就是,我见没见过和你没半点关系。”

 

“有趣的是我见过。”金锌看着郎营,眯起了眼睛,他同样伸展了一下十指,林枫能看见青筋在他的手背上暴起,蓝色的血管在他的手上筋虬交错,他看起来蓄势待发。现在就像有两只美洲狮在冲对方以地盘为筹码在互相威吓,空气中都洋溢着危险的味道。

 

……说到底,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林枫彻底是懵了,他打过的架是不在少数了,甚至对于他们这个年龄的普通高中生来说可以说是多过头了,但是能打出这种氛围还是第一次遇见,他的意思是,金锌说钟冥不是人类对吧,但是钟冥这个人打架的时候就和普通人……呃,可能比普通人稍微暴力那么一点点,但是,和这个氛围还是差距太大了。这才是赛出风格赛出精彩啊,他们平常的打架可能对于这两个人来说仅仅只是菜鸡互啄而已。

 

“好,在我再一次砍掉你的头之前,说话。”郎营总算是问出了林枫也想问的问题了,至少这两个人还不至于非常傻逼地站在原地互瞪试图把对方瞪死,很好,说明他们还有基本常识,而且眼睛里也发不出激光来,这也算是一个进步,“你又是什么东西?”

 

“很可惜,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了。”金锌从喉间发出一声模糊的笑容,从他们的角度来看那其实更像是一声清痰声,“我没有想从你那里问的问题了,所以我没必要回答你的。”

 

“操!!!我有!!!”林枫就在这时候爆发了,他像终于受不了这个无比无形装逼的气氛一样,愤怒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虽然他觉得他坐在这里和王耀凛站在那边都很傻逼,他和观众一样,而王耀凛?王耀凛看起来就像一个站着的观众!虽然毫无疑问现在他们转头就跑去找邱音商量今后的对策会比较有用,但是鬼知道金锌是个什么东西,某种意义上金锌现在也算是他们的友军吧?毕竟郎营不仅把它们关在这里让他们杀了那么多人,还马上就要杀林枫和王耀凛了,如果不是金锌现在挡在他们前面他们脑袋估计也飞了,而他们可没有那种随随便便爬起来捡起头吹吹灰就能用的能力,但是他们依旧不能把金锌一个人留在这里——至少在搞清楚金锌是什么东西之前不行。当然,如果金锌说自己是上帝他和王耀凛绝对转头就跑,再也不会回头

 

所以在这之前,他们首先要搞清楚金锌到底是什么。

 

但是直接问也不太好,万一金锌没说,那他们又回到了原点,万一金锌就这么简单地说了,那么实在是太不值了,虽然他们显然处于劣势,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要握紧自己手上仅有的一点点情报进行交易,要不然岂不是太亏了。

 

“那,我又为什么要回答你呢,小甜心?”郎营转过头来看着林枫,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对于金锌的愤怒好像就这么烟消云散了,林枫强烈怀疑他精分,“我没得到我想要的,凭什么给你们你们想要的?”

 

“我们让金锌回答你的问题。”林枫脸上流下来一滴冷汗,郎营是挑起了眉毛一副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的样子,但是直接在本人面前装逼这种事好像实在是太过于刺激了,万一金锌本人说了不一切就玩完了。

 

“你确定他会说吗?”王耀凛拉了拉林枫的衣袖,小声问。

 

“鬼知道。”林枫啧了一声,很没底地说。

 

“让开。”结果就在这时候,金锌喊他们了。

 

完球。林枫真想一拳打金锌脸上,不过肉眼可见的实力差距还是让他咬着牙放弃了这种想法,为什么这个金锌就不能配合哪怕一秒钟呢,说出他是什么东西他又不会死,操他妈的金锌可是掉了头再加身上被火烧着都和没事人一样站在他们面前呢,还有谁能干掉他?!不知道他林枫作为一个人类活得也很辛苦吗?!用金锌一个无关紧要的情报换取他们想知道的一切真相真的很难吗?!

 

而且……他们也其实并不知道郎营是否是真的存在的。即使他们和郎营不输,但是郎营至少是无辜的吧?如果郎营并不存在,那这个“郎营”被怎么千刀万剐林枫都无所谓的,无论是开膛破肚还是往血管里打压缩空气导致毛孔爆血林枫才不管呢,就像钟冥一直试图洗脑他的人生信条一样,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是郎营如果是无辜的……还是能救则救,不得已的时候再放倒他吧。

 

“请问怎么了吗,金锌同志。”林枫强忍住怒意,咬住嘴唇回头瞪金锌。

 

“我更倾向于直接揍死他妈的。”金锌无辜地摊了摊手,好像完全没有被林枫的威吓给吓住,而是抬了下下巴,突然不耐烦地皱了眉头,“我对杀害无关群众没有兴趣,不过你们如果再挡我的路。你们也看到张济了。”

 

“我有问题。”林枫和金锌强调,然后毫不畏惧地上前一步,和金锌互瞪,“也许在你们这些非人类的眼里能用暴力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但很可惜,人还是有很多残留的——虽然我不想要——但它们依然存在的东西,比如求知欲和善意,好吗,所以闭嘴,然后把你的情报给我用。”

 

“……有意思。”金锌听到这些话第一次露出了被逗乐了一样的笑容,然后微微颔了颔首,“如果我的信徒里有你这种人,那这段人生一定会非常有趣了。”

 

“我就当那是个‘好’了。”林枫咬牙切齿地又回过头去面对郎营,他已经懒得去纠结金锌所说的“信徒”是什么东西了,反正这种东西不知道肯定比知道好。

 

郎营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抱着手看他们,紧接着,看他们似乎终于是讨论完了的样子,于是颇为耐心地把身子前倾,就好像是希望林枫能近距离地听清他的声音一样一字一句咬文嚼字的笑:“那么,我们的小宝贝儿要问什么呢?”

 

“……肖斌是怎么死的。”林枫捏紧拳头,问。

 

他有无数问题可以问,比如说郎营的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比如说钟冥是不是你杀的,他的问题多得一晚上都问不完,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这个作首要问题……他至今无法忘记他第一次看到肖斌尸体的感觉,那是他第一个友人死去,他的世界从那刻开始崩塌。

 

“啊,不好意思,让我想一下肖斌是哪位。”郎营轻描淡写地说,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他倒是没有像很多反派一样在自己的指甲上骚包地涂上指甲油,这对于林枫来说甚至勉强算是一种安慰了,但是紧接着郎营就轻轻地抬起头来,直起身子,“啊……有点印象……那个傻大个儿是吧?我杀的。”

 

“为什么。”林枫的语气瞬间就冷了下来,他的感性叫他现在就冲上去一拳把郎营的门牙给打掉在地上,然后让他把地上的血连着牙全部都吞回肚子里,但是理性告诉他他如果轻举妄动那马上在地上的头颅就会是他的了,这样还是有很多谜团没解开,所以没那个必要现在和他拼命。

 

“嘿,宝贝儿。”郎营仿佛就是看透了林枫会这样,于是笑了,得寸进尺地说,“一次一个问题,一次交换,你懂规矩的吧?那么……不全说,至少也给点提示吧?”

 

“……”林枫深呼吸一下,长吐一口气,“……金锌。”

 

“我再强调一声,我没有义务回答他。”金锌皱着眉头,说。

 

“就……回答他就好了!”林枫低声冲金锌喊,一副你不说我就撕烂你的嘴然后千万别在这时候惹我的表情。

 

“好吧。”金锌居然也没再反驳,就这么乖乖听话了,“那就先说一句吧……撒旦同学。你的段位可是低于我的。” 

 

“哦?”郎营不怒反笑,他低了低眉毛,问金锌,“愿闻其详。”

 

“我以为是一次一个问题,一次交换呢。”金锌非常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示意站在他们旁边的林枫,“怎么了,还是说你不想懂规矩了?我倒是对这个没有意见。”

 

“好吧。”郎营强压下愤怒一样故作优雅地冲林枫笑了一下,然后欠身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么下一个问题是?”

 

“为什么,要杀肖斌?”林枫问。

 

“为什么?”郎营好像并不理解林枫怎么会对这个有困惑一样,“这还用说吗?我不开始杀人你们会杀吗?如果不杀人……那我把你们留在这还有什么意义?哦,你不用担心,不一定非得是肖斌同学的,我只是在班上四个角挑了四个人而已,他们只是祭品,无论他们是谁……放心,那本来也可能是你。”

 

“有道理。”金锌眯了眯眼睛,“没有祭品……”

 

“……就没有回报。”郎营短促地笑了一声,然后好像对金锌改观了一样上下打量了他,“你很懂嘛,我开始觉得你也是恶魔了。”

 

“不。”金锌履行约定一样棒读,“我是意识体。”

 

“意识体?”郎营皱起了眉头。

 

“那钟冥,是不是你杀的?”林枫一看第二轮也达到了目的,于是粗暴地打断了他们,问。

 

“哦……”郎营的表情就像是他恨不得笑喷在林枫脸上一样,他露出了一副同情的眼神,冲林枫摊开了手,“认真的,亲爱的?这个问题真的有必要再问我吗?我都说那么明显了,你还要浪费这一个问题吗?来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问我一个问题。”

 

“……哦,或者说?”他冷笑,“你希望有个不同的答案,好让你有一个有能力亲手手刃的仇人?毕竟你是伤不到我的,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吧?”

 

好吧,说中了。

 

林枫愤恨地想,他张口结舌地摊了摊手,像是要放弃这个问题找到下一个去问,但是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只是将手放在额头上长吐了一口气,好像对方拆穿这一个事情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为、为什么……”王耀凛这时候发话了,他把林枫推到自己身后,自己顶替了林枫的位置,但是他没有林枫这么激烈的情绪,“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亲爱的小王,你不如收起你那个伪善而惺惺作态的说法吧。”郎营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怜悯的笑容,“你现在想和我扯那些爱与正义吗?你不觉得太愚蠢了吗?对我来说你们的命真的什么都不算,就像你在路上看到蚂蚁一样,你会特意躲避它们吗?不会吧?说不定你还蹲下来,一个一个,碾碎它们。”

 

“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嘲讽完王耀凛之后,大张双手,整个姿势看起来非常泰坦尼克号非常中二,让林枫想揍他,“也就是说,我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仅仅是因为这个?!”王耀凛震惊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都完全不带一点狡辩的,这么大咧咧地就这么把恶劣的事情都说出来也是一种能力了。

 

“啊呀,疯子,你的表现简直是A级的你知道吗?”然后郎营又说了下去,“那个叫什么的……钟冥同学?他死了之后你的表情你真应该照镜子看看,真是绝了我操,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带劲的,你那副一点都不愿意相信的感觉真是太令人快乐了,我从上一届手上接过这个职位的时候还是第一次玩这种东西,就这样我还是觉得今后再过个几年也不会有能超越你的存在出现了,你的表现真是让我太满意了,每一次努力无功,每一次失去自己在乎的人,你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能告诉我吗?”然而他根本就没等林枫回答他就动了,他上前一步凑近看进林枫的眼睛,然后转了一圈面对王耀凛,笑,“至于你,小王,你就让我有点失望了。你未免心也有点大了吧?我以为像你这种……纤细男子?怎么说也要哭一哭叫一叫的,一开始你还是让我很开心的,但是后来呢?你到底吃错什么药啦?”他难以置信一样抓紧王耀凛的肩膀,捏得林枫都能听见挤压的声音,“你怎么突然就这么坚强?不会吧,仅仅是因为你觉得你亲爱的小枫表现得像一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神经质你就能振作了,你居然是这种人设吗?太可惜了,你和邱音当同桌会不会更好啊?然后再把我们亲爱的林枫同学安排成钟冥的同桌——啊,你当面看到自己的信仰崩塌的时候一定能更有意思。”

 

“疯子。”林枫咬牙切齿地骂郎营。

 

“你在喊你自己吗?”郎营又笑,这个话题看来是彻底引起了他的兴趣,一直颇为淡然地慢悠悠而阴阳怪气的语气风格迅速改变,他变得神经质而快乐,一边低声笑着一边瞪大了眼睛低下身子看着地面,好像在那里有什么特别有趣的东西,“笑死我了,你敢想象吗,邱音……哈……他还准备去提醒钟冥?是吗?只有他聪明?我差点没笑到忘记把那只小老鼠的头给砍下来,你们的表情都实在是太好笑了,我都不知道当着你们的面直接杀一个人可以这么有趣——我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快乐,可惜我更期待你们互相残杀啊——虽然那一次已经足够我开心好久了。”

 

林枫一句金锌揍他妈的还没说出口,金锌就自己过来了,他在郎营毫无防备的时候一把揪住了金锌的领子,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这个力气怕是用了十成十的,金锌在一拳打上去的时候还顺势松开了揪住郎营领子的手,导致郎营干脆摔了出去。

 

一开始林枫以为金锌和他一样,是被郎营的嘲讽给惹恼了,但是看起来好像并非如此,金锌看起来完全没有生气的迹象,他的脸色没有黑下去,青筋也只是维持着要揍人的状态,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非常平静。

 

“你如果没杀那个叫钟冥的,我可能还饶你一命。”金锌说,“但是你杀他就是耽误了我出去。很遗憾的是现在我得知了真相,所以你现在必死无疑。”

 

哈?!林枫听到前半句话只想骂人,这么给的发言是怎么回事,这种莫名的报仇戏码已经够多了吧?听到后半句他才明白金锌这个人只是不爽自己被延后了出去的时间而已,和钟冥这个没有半点关系,对于金锌来说也许只要是能看出这些的人那么是谁都行,钟冥这个人只是一个道具。

 

“金锌绝对也不是好东西。”林枫拉着王耀凛退到了空间裂缝外面,和金锌与郎营拉开一段距离,虽然他现在很想和王耀凛转身撒腿就跑,但是他该死的求知欲和莫名见证大场面的虚荣心则是让他留了下来,“耀凛,你先去找丘八,我们既然能和金锌互相看见了,那这里大概莫名其妙的类平行时空也已经解除了,你赶紧通知丘八然后你俩跑,这里有金锌,不会有事的。”

 

“哈?”王耀凛小声问,一巴掌糊了林枫脑袋一下,“你脑子坏了吗,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别把你莫名其妙的保护欲强加在老子身上好吗,我好歹也算个男人就这样逃命算什么?而且你以为我不想知道这些的真相?你以为小邱音不想?就你一个人满足自己的求知欲太过分了吧?!都这样的情况了反正跑也跑不掉了,如果小金锌真的打不过郎营那郎营杀我们不也是分分钟抬抬手的事吗?待在哪有什么区别吗?”

 

“妈的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林枫给王耀凛一串话惊呆了,他都不知道王耀凛这么能讲,问题是他仔细想了想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找出漏洞来反驳,搞得林枫呆滞地看了会儿王耀凛干脆一屁股在书架旁边坐下了,也拉着王耀凛坐了下来,“那……那一起看呗?”

 

“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太闲了一点?他们俩在打的可是事关我们生死的架,然后我们坐在书架旁边当观众?事情是不是变得太过于大条了一点……”王耀凛认真而严肃地小声问林枫,眼看着就又要起身,“我们要不要上去帮点忙……”

 

“卧槽你能不能别多事了。”林枫一把把王耀凛拖了回来,“两个非人类打架我们普通人掺和什么掺和,还嫌自己命不够长吗?你要是再三分钟之内学会影分身之术我就绝对不拖着你你赶紧去,说不定你打架过程中你任督二脉被打通了还能搓出个螺旋丸呢。”

 

“妈的我有个哥,任督二脉被打通也是出须佐能乎好吗?”王耀凛看林枫吐槽吐得尽兴也忍不住捏他了,再说他又不可能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影分身之术,他们除了聊天还能干什么,为金锌加油呐喊吗?

 

现在的金锌好像还真不需要加油呐喊,因为郎营虽然朝地上吐了口血,脸色沉了下来之外,并没有要回击的迹象。

 

他踉踉跄跄地站稳,刻意摆出原来那副他很优雅的样子,但是语气却和优雅搭不上任何关系。

 

“操。”他强压住愤怒,居然还颇有些恐惧地骂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了。”

 

信仰,人类从未停止过的追求。

 

其是指对某种主张、主义、宗/教或对某人、某物的信奉和尊敬,并把它奉为自己的行为准则。信仰带有主观和情感体验色彩,特别体现在宗/教信仰上,极致甚至会丧失理智。²

 

郎营就属于其中一种,可惜他是作为反面人物“撒旦”而存在的,并不是“神”,也不是“胜利者”。他只是宗/教中的一个碎片,是由大多数世人的憎恨和恐惧形成的黑泥怪物。

 

但是金锌不是。

 

郎营从没有见过金锌这种类型的东西,他掉了头重生,可他不是活死人,也不是杜拉罕。

 

如果他没被欺骗,真的金锌说的一切都是对的的话,意识体,比他的段位还高——

 

只能是别的信仰中的“神”了。

 

“你是什么?”郎营扯了下嘴角,这下事情闹大了,他他妈哪能想到这个普通的班级里能有个非人类——光是非人类就算了,这个绝对不仅仅是非人类的程度,“安拉?释迦摩尼?弥赛亚?得了,你总不可能是我爹吧。”

 

“你真喊我爹我可以考虑告诉你。”金锌一脸冷漠地说,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但是不用了,我现在比较倾向于直接把你打死,然后我就能出去了。”

 

“得了,你可是赞同我献祭的人……”郎营眯了眯眼睛,但也没有轻举妄动,“那么你肯定不是这四个神了……你丫……是邪神吧?”

 

“如果你指的是邪教的神的话。”金锌短促地笑了,然后再睁大了眼睛,再没给郎营继续逼逼的机会,一下一拳又揍了上去。

 

“操你——”郎营被打了两下看起来也是彻底发火了,他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伤痕,可能是牙齿磕到自己口腔内壁了,郎营愤恨地往地上吐了一口血,伸手向金锌的方向,猛地向自己怀里一拽,金锌的头与脖颈处拥有的不再是整齐的切口,而是像是活生生地被扯断一样皮开肉绽,向郎营那个方向飞去,但是金锌和刚刚不一样,刚刚他仿佛是死去了很久才重新站了起来,而这次他反应极快,在中途抓住了自己的脑袋,又给强行按回去了,皮肉瞬间愈合长好,就像从来没被扯开过一样。

 

“来啊。”郎营擦了一把自己的左脸颊,那里被击中红肿的模样已然退去,“让我见识见识你除了动拳动脚的还有什么本事吧。”

 

……金锌说他是邪教的神。王耀凛想了起来,他仔细想了想,自己能做到在这种情况下对于每一件事都能说出点屁话来,也只是因为他哥是这方面的专家而已,他从来没有如此感谢过自己的老哥对于灵异事件和都市怪闻有那么大的兴趣,要是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能在这里举步维艰。

 

那么,至少希望他的老哥最后再保佑他一次吧,让他至少能看出来金锌是什么。

 

金锌看起来绝对和善良搭不上边,这个林枫一直在他旁边和他念叨,他现在也总算是看出来了,金锌是一个冷静地,只为自己服务的自私的自我中心者,他的一切行为都是以他的要求为最优先的。王耀凛前面实在是不能接受他和一个非人类在同一个寝室里面住了两年,两年,什么概念,金锌在他们睡觉的时候站起来就可能要了他们的命,毕竟他掉了头还能活,而且现在把郎营打得嗷嗷叫。现在虽然金锌算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但是这只不过是一个“敌人的敌人就是我朋友”的暂时性的联盟而已,也许因为他们——其实大多是钟冥干的,但是至少他们算是一体的,再说钟冥已经死了,真正物理上陪金锌找到这里的还是林枫和王耀凛——帮金锌找到了郎营的确切位置,金锌虽然冷血但不至于办完事就翻脸,他们俩应该不会被杀……但是别人就真的不一定了,照林枫所说,邱音他们还在这里。金锌又不是好人,谁知道他会不会揍完郎营一时兴起把人给杀了。

 

所以先想出来他是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耀凛。”林枫好像也理解他的想法,用胳膊捅捅他的肩膀,和他说,“你记不记得你在那个……和我说那什么,幼儿园老师的传闻的时候,和我举的那个例子?”

 

“你说邪教的头头?”王耀凛反问,“我知道啊,小金锌绝对是邪教头头,就像基/督/教的上帝一样的那种存在,这个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啊,问题是他是什么邪教的信仰……”

 

“呃……我突然想起来你说那什么,金锌总是收到什么?玻璃球和小人像?”林枫突然一拍脑门,说,“这他妈是用来献祭或者是坚定信仰的东西吧?妈的难怪他一直都在收这些东西?!这家伙根本就是这些东西的发源人……”

 

“所以我们去看他收了哪些东西就知道了?!”王耀凛也瞬间反应了过来,“虽然我对这些邪教的东西并不是很精通,但是我也从我哥那里听了不少八卦,万一能发现什么比较有代表性的东西大概就知道了!”

 

王耀凛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好现在我们有活干啦,赶紧走吧?!”

 

“然后留他们两个人在这里真人快打?”林枫有点忌惮地看了眼两个人快得如同闪现的动作,有点不太赞同地啧了下嘴。

 

“哎哟我擦小枫,这是神仙打架啊,你掺和进去也没用的,这不是你和我说的吗?”王耀凛翻了个白眼,强行把林枫从地上拖了起来,然后一低头闪过因为这两个家伙打架的冲击飞过来的一本书,“你也觉得搞清楚小金锌是什么很重要吧?我觉得他们现在打成这样小金锌肯定是不会自己说了,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心情。”

 

“啊那顺便,你先去找金锌的东西,我去找丘八。”林枫被拖起来站稳了也跟着往外面跑,“顺便——”

 

“我好像没允许你们走吧?”郎营的声音在他们脑袋里响了起来,整半个身子几乎都给金锌彻底打残的郎营从地上升起,对,升起,他没有站起来的动作,而是像一个纸板被从地上抽出来一样,一瞬间升上了高度,歪着脑袋用他鲜红的颜色瞪着想要逃跑的林枫和王耀凛,那让林枫一瞬间想起了打架的时候的钟冥,钟冥有时候打尽兴了也会歪着脑袋露出狂气的笑容愣愣地瞪着眼睛看向他的敌人……那个气场,和现在的郎营别无二致。

 

钟冥……可能真的不是人类。回想起这件事的林枫咬紧了嘴唇,他是真的不想这么承认的,但是事实如此他也无能为力。

 

可是钟冥如果是非人类,凭什么钟冥就这么简单地死了?为什么金锌可以把自己的脑袋安回去,又为什么郎营可以有半个身子都不见了还神色自如地和他们说话?

 

太不公平了。

 

无论是对钟冥,还是对把钟冥当作自己信任的顶峰的他。

 

“我没时间让你杀他们了。”金锌倒是伸手拎住了郎营的领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虽然没有帮助林枫他们的意思但是干出来的事情实际上却帮了他们一个大忙,“我杀你是没有疑义的,如果你要杀他们那你等到下辈子吧。”

 

“……”黑色的物质从地上如同烂泥一样爬上了郎营残损的躯壳,郎营的身体被黑色的东西渐渐拼了起来,显现出了它们原来的样子。然后他好像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猛地战栗了一下,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本来都准备离开了的林枫和王耀凛因为这突然发生的异变紧急刹住了车,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金锌好像也没懂发生了什么,他站在原地握着被郎营黑色的血染得漆黑一片的拳头静观其变,而林枫和王耀凛则是站在距离他们有段距离的地方面面相觑。

 

“金锌……?”然后地上的郎营动了,他揉着自己的脑袋,好像才苏醒过来一样呆滞地看着面前站着的金锌,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后他僵硬地扶着自己的脖子从地上勉强撑起来自己的身体,环视了一圈后看到了林枫和王耀凛,又一脸懵逼地问,“疯子?小王?什么情况?我们班在玩什么游戏吗?别人呢?还有这是哪儿啊,我来过这儿吗……?”

 

操?!林枫瞪大了眼睛,这他妈什么神转折,所以郎营其实是真实存在的吗?刚刚金锌那什么友情破颜拳一拳把撒旦打出了郎营的身体?那撒旦去哪了?

 

金锌倒是完全不像林枫一样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大不了的,或者说,好像面前是真的郎营还是披着郎营脸的撒旦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一样,他照旧举起了拳头,立刻向下打去。

 

“等等等等你他妈给我冷静一下!!!”林枫和王耀凛两个人立刻连滚带爬地跑过去,一个挡在郎营面前一个抽起一本书挡住金锌的拳头顺便隔开郎营和金锌,两个人一看金锌暂且算是被他们停下来了姑且松了口气,然后异口同声地对他说,“你给我等一下啊?!没有撒旦的郎营就是个普通人啊,你这一拳别说半个身子了估计连骨头都给你砸成灰了,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不关心。”金锌表情没有半点变化,一手上前看起来是试图拨开他面前首先站着的王耀凛,“先打死再说。”

 

“你他妈是魔鬼吗?!”林枫赶紧也把王耀凛扯到自己的身后,活生生一个护着自己窝的老母鸡,妈的非人类就是非人类,真是无法与他沟通,林枫真想把金锌脑子给抠出来看看它怎么长的,“郎营本人是无辜的吧?!比起打郎营你不如搞清楚撒旦在哪里!万一他在这里藏着看你把郎营打死了他才开心呢!”

 

“不可能。”金锌不耐烦地一把把林枫推开,“我没有把他打出去的能力。”

 

“哈……?!”郎营看起来已经彻底懵了,死死揪着林枫肩膀不松手,还从他的背后一脸惊恐地偷偷看满面凶狠的金锌,“什么,什么?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锌哥要揍我?!卧槽啊疯子快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呃……”小王挪到郎营旁边,警惕地看着金锌,同时小声说,“就是你的第二人格想把我们都杀了,所以小金锌想杀了你。”

 

“哈?!”郎营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第二人格?!杀你们?!什么情况?还有面前这个乌漆嘛黑的空间又是什么东西,我真的不懂了?锌哥卧槽啊放过我啊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啊手下留情啊我是无辜的啊!!!”

 

“让开。”金锌冲林枫示意,歪了歪自己的脖子,完全没有在意郎营的惨叫求饶,“再挡路就连你们一起杀。”

 

“嚯!”林枫干脆豁出去了,把钟冥的毒舌能力借来用了,这有惹怒金锌的可能性,但是也有震慑住他的可能性,毕竟钟冥本人说起来还是挺吓人的,“当个神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真有意思啊金锌,但是很可惜,没有人你屁都不是,不是吗?靠着信仰诞生的神明大人?你说……会不会我们班就有你的信徒?但是你没管他们不是吗,你只想着自己要出去,区区一个自私的怪物还想过人类的生活……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吧?就凭你这样,一辈子都当不了人类。”

 

呃,好像段位不太够,要让他上来就用钟冥一般的恶毒的语言好像真的有点太看得起他了,这样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但是该说的都说了,该传达到的也都传达了,就看金锌怎么做了。

 

“废话真多。”金锌说。

 

哦很好,金锌他妈的就是个傻逼。林枫在心里赞同自己。

 

“让开。”金锌好像真的准备做出动作了,他两步踏上去一手钳住林枫的肩膀一手拎起王耀凛的领子,几乎没怎么发力就把两个人甩了出去,林枫踉踉跄跄了两步在站稳了步子,而金锌已经掐着郎营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了。

 

“别,别别啊锌哥?!”郎营手忙脚乱地试图把自己脖子上金锌的手给掰掉,金锌那巨大的力量居然也被郎营掰了一部分开来。

 

“……”金锌一言不发,只是冲着郎营挑了挑眉毛。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被抓着的右手以及抓着他右手的郎营的双手。

 

“……好吧。”郎营笑了,又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这次是你赢了。”

 

“什么……?”王耀凛看到这个场景先反应了过来,能把金锌那个怪力给挡住的绝对不是普通人该有的样子,所以要么就是撒旦一直在和他们装郎营,要么就是郎营又把身体交给了撒旦,“这样难道是……都是假的,那小郎营究竟是不是存在的?!”

 

“呵。”郎营笑了,他依旧没有松开他抓着金锌的手,林枫觉得可能郎营一松手金锌的一掌下去他的脖子就要断了,他们正处于一个僵持的岌岌可危的对立面上,“你们觉得呢,天才们?那个郎营到底在不在?那个在你们篮球比赛快输了的时候被替补上场的,那个实验分组总是被一个人落下来的,那个没有同桌的,那个总是一个人走在队伍后面的那个郎营——到底是不是存在的呢?”

 

“我知道了。”林枫冲他笑了一下,“很可惜,你说得越可怜,我越坚定。”

 

“是吗。”郎营扯了下嘴角,一滴冷汗从他的鬓角滑了下来,金锌一看自己的右手被钳制住了于是想伸出左手帮助右手施力,但是就在这一瞬间被郎营抓住了空档,郎营两手同时用力在金锌的右手与自己的脖子中间撬开了一条裂缝,把自己的右手塞进了那个缝隙里,为便于对抗金锌的怪力他甚至与金锌十指相扣了,这时候他也正好空出了左手,他狠狠地抓住还没来得及施力的左手的手腕,活生生把自己从地上给撑起来了。

 

林枫突然觉得郎营已经够努力了,现在说话干扰他和金锌力对力对抗是不是不太好。虽然这个场景看起来是荷尔蒙与荷尔蒙互相冲突碰撞了,林枫也实在是不想掺和进去了。

 

“趁现在快走。”于是林枫伸手去扯王耀凛。

 

“可是这样下去小金锌会杀了小郎营的?!”王耀凛虽然嘴上反驳林枫,但是看到林枫一脸坚定,还是跟着他跑了出去,但是他好像还是没有完全放弃自己的想法,“或是撒旦杀了小金锌?撒旦我们都没搞清楚在哪就直接跑出来是不是太武断了?”

 

“不不,一点也不。”林枫扯着王耀凛的大臂,粗暴地拖着他走过办公楼往宿舍楼跑,“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郎营,刚刚那边那个和我们装可怜的,甚至是和我们上了两年课的,都是那个什么应该顶着红色的角笑得贱兮兮的牛鬼蛇神才对。”

 

“什么?”王耀凛震惊,伸出左手来把林枫掐得死紧的手给稍微掰开了一些,好让自己稍微能感觉到血液在自己的右胳膊里稍微流淌,“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你是认真地在问我这个问题吗?”林枫有点难以置信又有些不耐烦地轻蹙眉毛,他想要回头去看一眼王耀凛以方便自己将这个情感传达过去,但是他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反胃感自他的身体内部升起,他努力向下咽了一口口水,但只是引起了更强烈的呕吐感,他无法抑制地举起自己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唯恐他空荡荡的胃送给他一嘴胃酸做礼物,因为实在是太过于难受所以紧接着他试图让自己跑起来来缓解这个症状,然而就在他想要跑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发现眼前黑白交替,视野闪烁着,然后在那一瞬间世界变得全黑,但他还没能反应过来世界就又恢复了原状。但仅仅是这一瞬间他身体的异态好像就消耗了不少他仅剩不多的那点能量,他冷汗出了一身,精神在霎时间感觉到无比疲倦,除去想要倒头就睡的困倦之外,他还感觉又饥饿又想吐,刚刚两次看到金锌掉头——特别是第二次还是被彻彻底底活生生地从一个活体上扯下来的恶心感终于将它本该有的后劲送到了,他无法抑制自己去想金锌的脖颈被拉扯开的时候那扯开的纤维和肌肉,还有甚至从他的角度能窥见一点的脊椎顶端和满地的鲜血。

 

天哪,反胃感又来了。

 

林枫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他发誓自己至少做了十几次吞咽动作试图自己将那种感觉压下去,但是越难受越会去想他身体的难受感,但这样反而更加放大了他的痛苦。他不知道自己身体突然异常的来源是什么,他偷偷看了一眼王耀凛,王耀凛看起来可比他正常多了,他是指,虽然王耀凛看起来也是又疲惫又瘦削,他的颧骨已经有些突出了,连一向健康的脸上也浮现出了黑眼圈,甚至脸色开始发青,但他看起来至少不想吐还想死,他比林枫好多了。

 

“小枫?”王耀凛看林枫久久没有接上下半句话有点担心地看着脸色发白的林枫,“你还好吗?”接着他好像是错误地误解了林枫脸色发白的原因,有点内疚地再次补上一句,“是我气的吗……?天哪我非常抱歉,对不起我太蠢了,你不回答也没关系的。”

 

林枫猛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伸出空着的手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再抹了把脸后松开了自己抓着王耀凛的左手,他终于算是强行把那股想吐的感觉给咽下去了,他脸色稍微恢复了些许,冲王耀凛挥了挥手以示自己这样不是他的问题,然后才幽幽地开始接起了他刚刚没能说完的后半句话,“……因为说实话,撒旦是不会因为一个人稍微看起来被班级孤立就想要博取我们的同情的……所以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剧本,一切他顾影自怜的,营造出的我们孤立‘郎营’的假象,全都是他一手创造的,也就是说——”

 

“‘郎营’也是创造的。”王耀凛明白了林枫的意思,“可是小金锌好像并没有想到这个?”

 

“哦我操,管他妈的呢。”林枫挥挥手,终于算是暂且恢复了他之前的状态,“你觉得金锌前面那个样子有表现出半点他关心的样子吗?”

 

“……也是啦。”王耀凛叹了口气,看着林枫在楼梯上兀自一人转过了一个弯拐上了宿舍楼的四楼,觉得自己和林枫的物理距离好像稍微拉得有点大了,于是他赶忙加快了两下步子,匆匆窜了上去。

 

但是,当他走到走廊上的时候,他发现整个走廊上没有任何林枫的影子。

 

“小枫?”他以为林枫把自己的脚程加快了,赶紧也跑了两步跑到他们的寝室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同样空无一人。

 

“难道在隔壁……”王耀凛嘴里默默念叨着,立刻从寝室里走了出来,跑到他们隔壁的宿舍,也就是林枫本来在的宿舍。

 

然而里面同样,一个人都没有。

 

“……小枫……?”王耀凛站在原地迷茫地环视四周,深切地感受到了恐惧和孤独。

 

 

 

 

 

¹:泰坦尼克号捏他。

 

²:摘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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